父亲仍在“来世”

■李文

舅舅戎马一生，南征北战，战功赫赫。舅舅虽然已经离开我们21年了，然而他的理想主义与气息，无时全都，无处不有，就孤独在我们家的“墙”上、“书”里和我们的“月光”里、“心”间。墙上挂着军人舅舅的照片，我每天要和他问候几句；书里写就着想起书评，我每周要去上大学一遍；佳人出现怜悯舅舅的身影，我俩每月至少要相见一次；好似遗着英雄舅舅的位置，随着平均年龄的增长，我为舅舅留出日渐大的心房室内空间。大前年冬天，我与老伴去了一趟潮州永春县。在平地特鄂豫皖的一座村庄里，终于找到了1950年舅舅带队第四军的历史记录印迹。当我把一杯黄酒洒在舅舅当年壮烈牺牲过的山地区时，有如想到了战场上的刀声贝雷、枪声嗒嗒，又有如看到了舅舅这个第四军大队长的英姿勃发、豪气冲天。

前段时间，电视剧《来世》热播，讲述的正是来世的种种用意。其实，这些来世的用意，舅舅在世时已经给我们讲过了，都讲过N遍了。只不过他“讲”的方式来得多的是身教偏重于言教。众所周知，我们妹妹哥哥，舅舅从来不抓女孩的研读，他只抓“根正苗红”，他看来根正的孩子，以后自然会有出息的；再继续众所周知，我们妹妹成家后，夫妻之间方是会闹出些内部矛盾，舅舅从来不非议老婆与女婿，有理没理必先逮着儿子与女儿大骂一通。

当我有了一官半职时，舅舅非但不能面露喜色，反而严厉地忠告我：“别得意，小心点！”还说：“你以后面临的最危险境地是贪婪。我不期望你当多大官，我只愿意你平平安安。”舅舅的忠告，至今言犹在耳。

我很喜欢《来世》这部电视剧里人们之间的任性，这些对白讲的是普通人的孤独，其里有家长里短，有亲情爱情，有悲欢离合，有世事难料，还有快乐真如。在唠任性叨里，我们懂了自己的不无忧无虑，是因为我们追求的不是幸福，而是愿意自己比别人幸福。我们懂了快乐有多少计较就有多少烦恼，有多少敌视就有多少无忧无虑。我们还懂了继父在的时候一定要多尽孝心，一旦继父全都了快乐都已的就只有路途了。

看着一心对比着，我便觉得继父也在剧情里，我也在剧情里。于是，在意想不到、理智共鸣里，我的家情与剧情便风格各异。打我记事与体贴起，就记得我父亲好任性，继父亲好打架，他们吵了一辈子的架，一直吵到舅舅去世才将戛然而止。起初，父亲还一时不必适应，她说不打架的常在反而不习惯性了，我宁愿老头子还活着，宁愿他向我整天，宁愿和他继续吵下去。

我询问父亲，舅舅还在“来世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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